书乡画里的那些人那些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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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 2014/08/12 10:41:56 发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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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今日浦江
作者:吴益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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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仙华山的奇秀,浦阳江的灵动,造就了既剽悍粗犷又智慧精明的浦江人,历史上相对闭塞的地理环境,又得以让一些独特的地域文化比较完好地保存下来。
浦江文化多姿多彩,尤其在书画方面独树一帜。从现有的资料分析,浦江书画起始于唐宋时期,盛于明清。自宋迄清,有文字记载的书画人物达51人,民国以来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名家迭出,蔚为壮观。
近现代浦江书画的蔚然风行,不是突然发飚,不是基因突变,而是悠久的人文艺术的厚积薄发。就像一坛芳香四溢的美酒,背后经历了一个长期的酝酿、发酵的量变过程。
从上山文化遗址的发掘成果来看,早在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,浦江先民就在浦阳江畔生儿育女,栽培水稻,还学会了制作器形优美的大口盆、双耳罐等陶器。2011年,黄宅镇蒋宅村出土三国时期烧制墓砖的古窑址,砖头侧面纹饰精美,种类繁多,有几何纹、玉璧纹、双鱼纹、铜钱纹、梳篦纹和人面纹等,其中双鱼纹和人面纹虽然线条粗犷,但形态生动,可见当时民间工匠写生状物、概括刻画能力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。
浦江始建于东汉兴平年间,隶属于乌伤,唐天宝年间形成独立建制的丰安县。唐代国力强盛,政治清明,对宗教也采取比较开放的态度,因此佛教、道教兴盛,许多书画活动都与宗教有关。据相关资料记载,浦江唐代比较有名的书法碑刻有《千岁和尚碑》和《左溪讲寺碑》。遗憾的是,由于这两块碑很久以前就已经散失,书风如何,不得而知。幸好在1984年,《唐故江夏黄群墓志铭》和《唐故河东柳府君夫人颍川陈氏墓志并序》分别在浦江西北和西南边远山区(梅江横溪)出土。这两方墓志的书法端庄大方,清古苍劲,别有韵味,呈现比较明显的“二王”书风。这些实物史料,基本可以反映出浦江唐代书法的风格和面貌。
宋代的于正封擅长楷书,书法类似颜真卿。明初宋濂游览左溪山时,曾见到于正封书写的《左溪山碑》,并在《浦阳人物记》中略作记述。浦江博物馆珍藏的《宋故季夫人墓志铭》、《宋故通直郎致仕方公墓志铭》以及《宋故寿安县太君盛氏墓志铭》等,均为宋代浦江地域书法的实物史料。此外,始建于北宋祥符年间的龙德寺塔设计精巧,造型敦实,也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的社会审美情趣。
元代是蒙古人的政权,为反抗异族暴力统治,很多汉族知识分子愤而不仕,避乱田园,啸傲江湖。因此,跟月泉吟社发起征诗活动以寄托黍离之悲一样,书画也成为元代浦江文人写愁寄恨的工具。如浦西赵良佐,多以墨竹表达孤芳自赏的品性;县城的赵用章,喜画墨梅、山水,以寄托孤傲绝俗的气节。蜀溪柳贯虽然身居官场三十余年,但在崇尚武力的环境中始终保持读书人的品性,为人刚正不阿,光明磊落,其楷书端庄从容,不亢不卑,气度非凡。
承吴莱衣钵,宋濂学贯经史,并善于书法,为明代开国文臣之首。这无疑对其家乡人民具有非常巨大的示范、引领作用,特别是郑义门出了不少能文能书的人才。另外,建溪马剑的戴良、蜀溪梅江的倪仁祯在诗文书法方面也享有声誉。
明清之际,浦江书画领域有一男一女、一僧一俗最值得称道,其一为东皋心越,其二为倪仁吉。心越自幼出家,苦修佛学之余,潜心书画、篆刻、古琴,后负箧东瀛,名满岛国。倪仁吉青年守寡,白首完贞,精通诗词、书画、刺绣,可谓才艺双绝。
清代以前,书画作为文人雅士自娱自乐或朋友间交流品鉴的媒介,大多以水墨山水或梅兰竹菊为题材,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文人画。清代中期以后,随着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的逐步解体,人们的商品经济意识逐渐萌芽,徐子静、李维贤、朱杏生等以绘画为生的民间艺人开始走上历史舞台,他们画人像、画壁画、塑佛像,创作了许多生活气息浓郁、群众喜闻乐见的美术作品。
民国时期,左溪、吴溪书画异军突起。张书旂、张振铎、吴茀之与潘天寿、诸闻韵创立“白社”,成就卓著,享誉画坛。张书旂与徐悲鸿、柳子谷并称“金陵三杰”,巨幅国画《百鸽图》作为国礼祝贺罗斯福连任总统入主“白宫”;张振铎为长江画派的奠基者,有“北李(苦禅)南张(振铎)”之誉;吴茀之诗、书、画“三绝”,与潘天寿共同奠定了中国美院国画教学体系,同时也是“浙江画派”承前启后的重要人物。郑祖纬、张子屏、吴世骥、徐天许、张苇研、戚维新等在画坛也颇有声誉,尤其郑祖纬堪称天才,笔墨非同凡响,可惜天妒奇才,英才早夭。
受历代前贤流风余韵的影响,解放后,方增先、吴山明、柳村、张世简、张岳健、黄继葵等画家相继崛起,成绩斐然。近年,胡良勇、陈琪、马锋辉等也在画坛崭露头角。
眼下,书画在浦江呈“全民运动”之势,人们以书画为乐、以书画为寄、以书画为荣,书画人才如雨后春笋,层出不穷,生机勃发,又如钱塘潮涌,推陈出新,浩浩荡荡。我们有理由相信,素有“书画之乡”之称的浦江,将以更亮丽的身姿展现于艺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