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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益求精73年:徐永煌这样诠释工匠精神

转载 在线管家2016/04/15 13:37:02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今日浦江 作者:张煊 陈淇耀 吴盛熠东 3365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
  

      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到了“工匠精神”,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。“工匠精神”最近也因此成了热词,有人将“工匠精神”概括为精致精细、执着专一,在浮躁时代坚守着一种情怀。

  曾几何时,我们周围生活着许多手艺人,木匠、铁匠、篾匠、花(雕刻)匠……在如今快节奏生活下,慢工细活的手工匠人却是越来越少了。近日,本报记者采访了老篾匠徐永煌,他用了一年时间精心编织了几对篾编食盒,让人联想到了老浦江手艺人的“工匠精神”。'

  会竹编技艺的人,俗称篾匠。篾匠是一种古老的职业。《诗经·小雅》中有“尔牧来思,何蓑何笠”的诗句,生动描述了牧童暮归时头戴笠帽的情景。由此可见,篾匠的诞生极早。

  旧时人们衣食住行的每道“程序”中,几乎都有篾匠的影子:箩筐、簸箕、筛子、斗笠、竹席……不管是哪家,生活都离不开篾匠。但随着塑料制品的出现,篾制品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。或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如今的篾编已经不单单是简单的生活用品了,更多的是一门生动的指尖艺术,而对于白马镇嵩溪村的徐永煌老人来说,编织蔑制品则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。

  借着春暖花开,沿着村口的小溪一直往前走,记者来到了徐永煌家。藤蔓爬满了其家门口的支架,庭院里种满了各式花草,一条小溪穿流而过。现年85岁的徐永煌大爷坐在小竹凳上,整理着编织用的竹丝,手脚利索,精神气十足。

  从12岁时学习篾匠手艺,现今已是徐永煌从事篾编的第73个年头。走上他家二楼储物间,记者发现,有几个三层的篾编食盒十分精致,食盒顶的把手处有一个精美的手工紫铜拉环,它是老人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。“这三对小的、一对大的篾编食盒,是我从去年四月开始编织,直到这个月初才完成的。曾经有外来游客想出高价买下这几对食盒,但都被我拒绝了。”徐永煌说他有3个女儿、2个儿子,他准备把这几对花费了自己一年时间的古式食盒留给子女,希望这门手艺在子孙中流传下去。

  除了古式食盒,记者发现徐大爷家中还置有竹篮、捕鱼筒等大件的篾编制品,痒痒挠、敲背锤、笔筒等竹制小玩意。最让记者感兴趣的是那两个形状怪异的篾编笔筒,其筒身宽窄不一,筒面曲线成型。其中一个筒面嵌着“福”字样的篾编小牌,筒口呈爱心状,另一个筒面嵌着“囍”字样的篾编小牌,筒口呈鹅卵石状。“这两个竹制笔筒的筒身是天然竹筒,我在一次砍竹的过程中无意发现了它们。”徐大爷兴致盎然地向我们介绍。

  谈及篾编这门手艺,徐大爷打开了话匣子,“用我们浦江话说,竹编竹编,它所需的材料自然就是竹子啦,竹子必须在冬天砍伐才不容易被虫蛀,而且要选择5年以上的毛竹。5年生的毛竹韧性强,否则竹子太嫩,做出来的篾编不结实。”徐大爷说,砍回来的竹子从锯成竹节,剖成篾片,到编织成篾器,得经过砍、锯、劈、切、剖、撕、拉、撬等十几道工序,优秀的篾匠必须样样通晓。做篾的第一道工序,是把一根几米长的竹子,用篾刀剖为篾片。一片篾还必须再一分为二,剖出好几层,变成像均匀的纸片一样轻薄,才好编织篾器。用篾丝编织的篾器,比如箩筐,要把篾片解剖成篾条,然后是拉篾。一根篾丝起码要在刮刀与拇指的中间反复拉四次,粗了不软,细了不牢,全凭手指的感觉和个人经验。要做出不同种类的竹制品有不同层次的要求,每一片篾片剖的薄厚都会影响到成品的品质,因此使用在同一个部位的每一条篾片、篾条都要求薄厚均匀,而想要掌握这样的技术,至少要花上五六年的学徒时间。

  徐永煌的破竹技巧,堪称绝技。只见他左手扶住竹子,右手举着篾刀,在竹子和刀同时起落的刹那间,“咔”的一声,竹子顶端被劈开了一道口子。接着再用力往地上敲压,裂痕滑过竹节,发出“啪”的声响,竹子被完全劈开,再用篾刀将一半的竹子进行多次对劈,剖成篾片,宽度匀称,长短刚好。

  即便手艺如此娴熟,徐永煌仍然不满足。“我们做手艺的,要边做边学。不然,手艺进步不了。每看到一个新东西,我总想着怎么用竹篾把它做出来。”徐永煌又指着一张新编好的竹席说:“像这张宽1.8米、长2米的竹席,我要花6天时间,每天编织10多个小时才能完成。”

  篾匠做的是精细活,功夫全在手上。别看徐永煌今年85岁了,却照样能灵巧地拨动根根篾丝或篾片。70多年的手艺似乎都浓缩在他那双粗糙的手上,手指和手掌到处是被篾片刮伤的痕迹。

  “一生学得艺在手,走遍天下能糊口”。徐永煌出生于贫苦的农民家庭,在那个年代,能够拥有一门手艺来养家糊口,是全家人的心愿。徐永煌12岁时,拜村里的一位篾编师傅为师,刚开始他看着师傅制作竹席、竹篮、竹凳等竹制品,待稍微领悟了些门道后就开始帮村里人修补竹席,“一次次补竹席的过程其实就是在打基础,修补的时候师父会在旁边监督我,但凡稍微出一点差错就会一鞭抽过来,对我十分严格。做篾匠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心细,要耐得住性子。直到给人修补的时候不再出错了,师父才放心让我上门给人补竹席和竹簸箕这类简单的活儿。”

  “刚当学徒的前三年时间里,我都是在学习修补各类竹编制品。”三年期满后,学徒可以另找师父继续学习技艺,俗称“过堂”。因为师父待人有道,备受村民尊敬,所以徐永煌没有选择“过堂”,继续跟着师傅干了30多年。“那时讲究一句话,‘学徒晚上如果睡家里,手艺就会学不好。’”所以哪怕和师傅在一个村里,徐永煌也是一直睡在师父家里。

  早年做篾是为了挣钱养家,现今,徐永煌做篾全凭着一份特殊的感情。虽然前来定制或购买新篾器的人不多了,但徐永煌仍坚守着这门老手艺。他一天不摸竹子和篾刀,手就发痒。

  或许有一天,篾匠这一行同打铁补锅等传统工匠一样,会走向消亡,但是老篾匠徐永煌身上那股辛勤、执着的工匠精神,将恒久地存在。(作者:张煊 陈淇耀 吴盛熠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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