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焦洋:赢了全世界却输了你

转载 在线管家2016/05/19 10:52:05 发布 IP属地:未知 来源:今日浦江 作者:焦洋 4352 阅读 0 评论 0 点赞
说实话,儿子刚出生的时候,我对他没什么好感,在他之前我已经有了一个女儿,聪明伶俐,乖巧可爱。这个“二胎”让我背负了太多的心理负担。他只有六斤四两,啼哭的声音像一只饿极了的猫,歇斯底里,让人心烦。嘴巴比眼睛还小,一点没有男子汉气概,只能凑合着看吧。

      人不大鬼精灵,一定要吃母乳,对任何款式的奶嘴都拒绝,只有饿得昏昏欲睡时才能以假乱真骗骗他。有时吸着吸着就哭了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号啕,搞得家人心急火燎、夜不能寐。哪像女儿,无论什么质地的奶瓶,什么品牌的奶粉都来者不拒。我一度认为这个儿子就是来讨债的。

      有一次,我跟闺蜜说:“人家都喜欢儿子,我怎么偏偏喜欢女儿呢?”她郑重其事地告诉我:“那是因为你跟女儿相处久了,有感情。”

      是啊,父母和儿女原本是陌生人,是朝夕与共、真诚相待让这份感情有了鲜血般的浓稠。

     不知不觉,儿子四岁了,每天吃在一起,睡在一起,我竟没发现他长大了。

      以往,摇晃奶瓶的时候,我都要念:“摇啊摇,摇啊摇,摇到外婆桥,外婆给我炒年糕,外婆给我包小包。”现在儿子也会重复一遍,擎着小手,煞有介事。以往,我把奶嘴插进他的小嘴巴他便自顾自地吃上了,现在他要把这个动作回敬我,并“命令”我轻轻地说一声“谢谢”。

      以往,我抱着儿子一边散步一边背《三字经》,现在儿子竟在我停顿的地方接下去:“苟不教,性乃迁,教之道,贵以专……”虽然发音不准,但足以令我欣喜若狂。念到“玉不琢,不成器”时,他会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问我:“可以了吗?”

      以往,儿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像模像样地看《大头儿子小头爸爸》,我和老公都笑他“不懂装懂”。现在,儿子给我们重新定义了角色,我成了“围裙妈妈”,老公成了“小头爸爸”,他自己是“大头儿子”。你别说,还真有那么一点味道。

      以往,我跟老公吵架,儿子在一旁看热闹。现在只要看到“小头爸爸”有出格行为,“大头儿子”就会奋不顾身地来解救“围裙妈妈”,拳打脚踢的同时还“哼哼哈嘿”增加气势。

      以往,儿子半夜醒来,用小脚踢我,嚷着肚子饿,我不情愿地翻身下床,迷迷糊糊地泡奶粉,动作慢了还不行。现在,儿子用小手轻轻摇我,我醒了又睡过去,他不急不躁,耐心地等着我再次醒来。有一次,我摸黑找奶瓶,儿子用稚嫩的声音说:“妈妈,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!”那一刻,泪水夺眶而出。

      由于工作原因,每天六点钟我就要起床,蹑手蹑脚穿衣洗脸,如果儿子也醒了,一定会哭着嚷着叫我重返被窝陪他睡觉,还要抓住我的耳朵不放。但上班不能迟到,我想方设法说服儿子:“妈妈要去打老虎了。”“老板打电话来,叫妈妈砍树呢!”原本以为儿子真被我哄住了。

       直到那天下班,老公对我说:“邻居问儿子,妈妈去哪了?小家伙说,上班去了。”原来儿子什么都懂,只是不愿拆穿我美丽的谎言罢了。

       6点15分,开车在路上,包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,是哪个学生又出事端,还是哪个家长又有意见了?一阵担忧、恐慌。到单位拿出手机一看竟是老公的电话号码,回拨过去,熟悉的声音:“妈妈,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呀,我还没跟你说拜拜呢!”

       一瞬间有点哽咽——晚上回家儿子已经睡熟,早上上班儿子还没醒来,一天到晚只有在睡梦中才见得到妈妈。一个小小的生命把全部的爱都给了我,我却总以工作为由,追求自己所谓的成功。

       突然领悟了龙应台那句话的真意:我赢了全世界却输了你。(作者:焦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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